2013/5/4

(2)夏1 假期前的練習曲

閱讀本作前的注意事項。

碎碎念是有時候會覺得以前寫得比較好XD,以前能看閒書的時間長多了,各種忙碌跟休息到一個多月後才修完第二回。
前兩天看到流量有點小小的訝異,謝謝還有人在看。

以下正文。


  只要身為一名學生,期末考就是在長假前的最大考驗,尤其是對每次考試都驚險與三科紅字擦身而過的設樂來說更是如此。雖然紗音有自信不會被強迫接受暑期輔導,數學仍然是她從小以來的惡夢,她不禁羨慕起美代與櫻咲兩人似乎完全沒有課業上的困擾,櫻咲一目瞭然的上課筆記及親切地教導更被視為考試救世主。

  紗音一想到那些算式頭便痛了起來,毫無自覺地在聽設樂彈琴時嘆氣出聲。半個月前設樂就聽她說過對於數學的煩惱,聽她不知嘆了第幾次氣後,終於忍不住停下手上動作,轉頭說道:「我沒有一邊聽人嘆氣一邊彈琴的嗜好,這麼煩惱就去問紺野。」

  她連忙擺手:「問紺野學長?考試前還拿一年級的問題去打擾學長不好意思啦,學長本身又是大忙人。」

  設樂一臉理所當然地回道:「就是考試前才要拿問題去煩他,又不是問三年級的問題有什麼不對的?他現在最忙的事就是教別人問題。快點去,我不想再聽到嘆氣聲了。」

  「可是......」紗音還是有點遲疑,隨即想到了個點子而眼神一亮,滿臉笑容:「如果紺野學長會的話,那學長你一定也可以--」話說到一半她注意到設樂冷冰冰的眼神,氣勢立刻減退,忐忑不安地問:「怎麼了嗎?」

  「我不想記起那些計算符號,不要再提醒我了。」

  知道設樂數學不好對紗音來說是個大發現,想不到學長除了認路以外還有不拿手的事,發現同伴後她笑得彷彿數學惡夢不曾存在:「學長原來我們都一樣數學不好啊。」

  看到她笑了,設樂表情變得更險惡,說話速度變得飛快:「妳幹麻笑得這麼開心?難道不十項全能就不能活在世界上嗎?還是妳想說搞不清楚加減乘除會對人生造成什麼影響?」

  雖然講話態度毫不客氣,總歸沒有否認紗音剛才說的話。認識將近三個月來,她已多次領教設樂毒舌功力。那些帶刺的話語並不是每一次都往紗音身上招呼,一 次次將僵掉的場面重新鬆弛開來的總是紺野,紗音不只一次覺得紺野學長很辛苦。

  「我只是很開心有同伴而已嘛,沒什麼其他意思。」她小聲地為自已辯解,但她和設樂之間距離不遠,他並沒有漏聽這段話。

  「誰跟妳是同伴,」設樂聞言哼了一聲:「好了,妳快去找紺野。」邊說邊朝紗音擺手,頗有趕人之意。

「晚一點啦,至少等學長鋼琴彈完嘛,沒聽完多可惜。」放學後,紗音幾乎天天都會來音樂室報到。最初設樂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看起來也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冷言冷語也少不了,後來是直接無視她的存在。雖覺得那個冷冰冰的態度有點可怕,但她覺得他不是真的在生氣,也就提起膽子天天跑去音樂室,就算被關在門外也待在外面聽到設樂出來才離開。被拒絕不算什麼,要聽不到設樂彈琴才讓她懊惱。

  一個月後,設樂敗在她的堅持下,某天放學見她已在音樂室外站著,非常刻意地在她面前誇張嘆氣後說道:「進去,算我輸了。」他看著紗音的表情在幾秒鐘內從不懂他的意思,到訝異,再到興奮,他已經很久沒在面對相近年齡的人時,看見這麼純粹不帶雜質的笑容,竟然有點不適應。和設樂從小認識的櫻井兄弟見到他總是滿肚子壞水。

  真是奇怪的人,跟紺野一樣莫名其妙,才會讓他在第一次說話時就記住了名字還不會對她的讚美反感;這是設樂終於開始接納宮野紗音後最初的感想。同一天紺野玉緒因為運動會的事來找他,紗音便認識了紺野這位溫和且有能力的學生會長。宮野紗音及紺野玉緒在此之前只知道彼此的存在,紺野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妳就是那位最近都會來找設樂的學妹吧。」紗音還沒回應,設樂就先回話了;從對談中她看得出來兩位學長感情還不錯,但這麼感嘆時又立即遭到設樂否認。

  設樂允許她進入音樂室後,也開始會跟她說話、回應她的話題,雖說話時常刺得人發疼發窘,兩人仍逐漸熟稔,紗音連真矢櫻咲的暱稱叫斑比都說了。可即便將近兩個月來幾乎天天聊,宮野紗音到目前為止還是無法理解為什麼他會說那首敘事曲越彈越討厭;除了第一次相遇,設樂不曾再提起過關於鋼琴的一切,從外人的眼光來看,紗音根本像單方面纏著設樂不放,雖然他會回應,但感覺得出來他們中間有道明顯的距離。她知道兩個人打從一開始就不是對等關係,因此始終無法確定設樂若卸下了學長身份後,還肯不肯當她是個朋友。

  曾和華蓮、美代及櫻咲提起,但華蓮笑著說能夠跟設樂好好講話已經很不得了;和祐一跟社團朋友說到這件事時,全體都叫她不要想太多。紗音想想也是,想這麼多也沒用,就順其自然吧。

  設樂沒打算再繼續彈鋼琴,彎身拿起放在琴椅旁的書包;看出這是學長要回家的訊號,紗音也站起來把吉他袋揹在身後,準備跟他說明天再見。

  他起身時瞥見她身後的吉他,心中一邊想著真虧她能天天帶著比她半個人還高的吉他到處跑,一邊問道:「妳的吉他應該不是裝飾品吧?」

  「當然不是!」她立即回應道,「學長怎麼突然這麼問?」這還是二個月以來第一次設樂提起能與音樂沾上一點邊的話題,她疑惑地回問。

  「偶爾會聽見妳們社團在練習的聲音,妳練吉他多久了?」

  她扳指算了算,回答:「真正開始練的話是從今年一月考完高中入學考試後,之前雖然斷斷續續有在玩,都沒有像現在認真。」

  玩音樂......設樂在心底琢磨這三個字,對她能演奏出什麼樣的音樂竟有了興趣:「既然妳說不是裝飾品,那彈幾個音來聽聽吧。」

  聽他這麼說,紗音張著嘴瞪大眼睛看著他,沉默了幾秒後才不可置信地開口:「在這裡?現在?」

  「又不是叫妳彈什麼世界名曲,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她心想,見設樂面露不耐,急忙應道:「不行不行,在學長面前我不敢。」

  「妳難道只是想在社團裡彈彈唱唱就算了?那我就不勉強妳。」

  「當然大家是說好總有一 天要上台表演,但是......」紗音欲言又止,表情頗有難色。

  「那妳還有什麼問題?早晚都要練習在別人面前表演,有什麼好不敢的?」

  她怎麼敢說是怕設樂聽了不高興。她覺得自已的技術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再加上他習慣的古典音樂和她現在練習的類型幾乎相反,不知道他會不會才聽了幾秒就叫她別再繼續。

  也不管紗音還有話想說,設樂下了決定:「好了,沒什麼但是。不要現在也可以,下次換妳。都是我在彈太不公平了。」

  這句話讓她離開音樂室時帶著和來時不同的沉重,踏入社辦時重重嘆了口氣,引來房間內所有人的注目。

  「幹麻?又被設樂學長說了什麼嗎?」山瀨奏朝她打趣道。

  「是那樣還比較好。」紗音繼續說道:「小奏,他今天竟然叫我彈吉他給他聽,嚇死我了。」

  回她話的人是祐一:「所以妳彈了嗎?」他正坐著隨手練習和弦。

  「我根本想不出要彈什麼,更何況是那個曾經參加過世界比賽的設樂學長耶,根本就沒信心可以在他面前表現得好啊。」

  奏訝異地問道:「妳不想給他留下壞印象嗎?」邊說邊丟給祐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另外兩人聽見後也停下了練習,同樣感到驚訝。

  沒看見四人的眼神交流,她低頭將吉他拿出後回答:「很奇怪嗎?」

  「是啊,看妳之前再怎麼被無視或被冷言冷語都持續去找學長不怕會被討厭。」奏代替另外兩人說出心裡的看法。

  紗音急忙辯解:「不一樣嘛,如果是一開始就被討厭那就算了,要是現在才開始我會很難過。」

  「唉說得也是,那妳好好想想要彈什麼曲子給學長聽吧。」說完,奏便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回到電子琴前準備重新開始練習。

  瞄了一眼好友站在電子琴前的身影,紗音有點遺憾地說:「如果我是學鋼琴的話也許就可以很自然地在學長面前彈琴了吧。」

  「不可能的事妳就別想了,而且我覺得妳會更沒自信。」很明白妹妹在想什麼的祐一聳聳肩不以為然,「要是真的沒有辦法,乾脆就彈小星星怎麼樣?妳很熟了,彈單音跟指法或刷和弦都可以,曲子不長,也多少跟古典樂或鋼琴扯得上點關係。」

  奏馬上接話:「你是說小星星變奏曲對吧,莫札特的。是一首很輕快的歌,我也覺得不錯。小紗妳覺得呢?」練習室後面傳來另外兩人讚同的聲音,紗音也下了決定:「謝謝你們的建議,就決定是小星星了;可以練習的時間只有一天不到,我也不可能挑戰新曲子。」

  「既然煩惱解決了,那就進入今天的正題吧。」雖然紗音真正的煩惱還沒解決,但本來在這個場合就不可能解決,祐一從坐位上站起。音樂勝過千言萬語,只要身在其中,什麼事都能忘卻。

  「都說到小星星了,今天的練習曲子就改成這首吧。」他說道,手裡刷出的旋律其實跟童謠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只是腦中突然閃過。

  「會從小星星想到史密斯飛船的我看只有你。」藤原光滿臉無奈地發話,手裡還是認命地拿著鼓棒輕輕敲響節奏,他從簡短弦律就能知道祐一突然想彈的是史密斯飛船的Crazy。

  四聲銅鈸代表開始前的預告,用鼓的聲音阻止祐一其他可能的突發奇想,引導眾人的手下的樂聲激烈地纏鬥在一起,同時用精準的八拍讓音樂不至失控;祐一沙啞聲音在這鼓纏鬥中伺機掙脫。

  紗音和祐一樣用吉他編織出相互應和的話語同時,也努力地讓自己的歌聲不要被其他人奏出的樂聲淹没。明明是首抒情曲,彼此的聲音聽起來卻還像是戰鬥一樣。她很快放開了一切,隨著其他人一同在樂器的言語裡瘋狂。

  一首歌才畫下句點,馬上另一首曲子又從另一個人手中傾瀉,大家似乎在考驗彼此的默契,直到滿身是汗時才發現黃昏的色彩已染遍了校園,五個人依依不捨地停止練習,踏上回家的路互道再見。

  臨走前校園裡仍能聽見管樂社、弦樂社,以及合唱團等音樂性質的社團聲音還在彼此碰撞。紗音很清楚設樂早就離開學校,絕不會待到管樂社開始練習,她仍在離開前往音樂室的方向望去。

  她思考著明天要怎麼呈現小星星給設樂聽,直到踏進打工地點的音樂行;忽然她發現自己想得到設樂的認同。不是妄想能平起平坐,只是希望能夠稍微靠近一些;就算偶爾放學一起走時他會配合她的步伐,可那是出於教養,她感受到的仍是強烈的距離感。紗音摸索不出設樂的真心想法,和紺野說話時雖然沒有距離感,轉身之後她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就是學長與學妹,再無其他。

  就在她因為距離感而要失神時,客人的聲音將她喚了回來。

  暗道自己太不成熟才會覺得學長們太遙遠,她急忙收斂心神回應,然後重新構思明天的呈現方式;回家前她已經有了個底。

  隔天紗音依約前往音樂室,比往常稍微早了點本來是想先做好萬全準備後沉澱心情等設樂到,結果卻發現調音器在祐一那邊,最初的信心被削去了不少。她沮喪地自言自語:「只好靠相對調音法了......」

  就當她還在考驗自己聽力,身旁卻響起了設樂的聲音,只聽他語帶嫌惡地說道:「聽了就刺耳的聲音是妳準備表演的嗎?」

  她立刻否認:「不是,只是在調音而已,我忘了帶調音器。學長你覺得不舒服的話先離開一下子嘛。」

  「那是要我等到什麼時候?」他在琴椅上雙手抱胸坐下,繼續說道:「至少有標準音吧,是什麼?」

  她彈響第一弦後說道:「空弦應該要是E。」
 
  「再低一點。」他皺起眉頭。

  愣了一秒,紗音發現是設樂打算幫她,立刻打起精神照做。音樂室中一小段時間內只有吉他弦聲,以及設樂說「再高」、「再低」、「可以了」的聲音。結束之後她說了聲「謝謝學長。」

  「不需要,那種聲音多聽一秒都是折磨,我是為了自己的耳朵著想。」他頓了頓,絕不會承認會幫忙的原因包括了看到她困擾,「開始吧。」言下之意是叫紗音開始彈奏。

  因為緊張,從裙子口袋中取出匹克時她的手還有點顫抖。在設樂面前彈唱她心裡還是有那麼點恐懼的,紗音深呼吸了兩次,想被認可的心態逐漸壓過恐懼。

  然後匹克刷下指板,A和弦劃破了室內的沉默。

  設樂聽著沒有說話,家喻戶曉的童謠從她口中唱出,帶著快樂的童趣,配合著和弦組合唱了一次,第二次僅有單音,只在最後用指法做了個結尾。結束後,她偷瞄設樂一眼,他臉上沒有表情。

  「原來那個跌跌撞撞又會猛衝的聲音是妳。」聽見她們社團練習時,他猜測過哪個是她彈奏的。只有祐一跟她是吉他,其中一個渾厚自信,另一個則是用追趕的方式跟著;二選一,設樂猜是後者,到了今日確認後果然是她。

  宛若初生之犢,不穩也不畏懼,直直朝他衝來撞擊入他的身心靈;那份精神正是他現在缺乏的。

  紗音嘆氣:「嗚,學長聽起來這麼糟糕啊。」

  「我又沒那麼講,但也絕對不能說好。」

  原以為接下來設樂會笑她居然選了首兒歌,但他只是平淡地多說了幾句哪裡可以加強。她趁機講起了每天用來複習基礎的曲子,問:「學長也彈過練習曲吧?」

  「當然,各種樂器都有基礎練習曲,像是這個,幾乎所有彈鋼琴的人都彈過的。」設樂轉向鋼琴,音樂輕快、柔和,彷彿波浪般不停將音符送出,有些制式,卻輕柔拍打聆聽者的耳膜。

  聽完,她偏頭沉思:「好像在哪裡聽過。」

  「很正常,後來有人用相同的旋律作基礎,譜出另一首知名的聖母頌……」話說一半就停了,設樂雙眼蒙上一層陰影,他胃裡翻騰一陣噁心感。

  過去學到的知識自然而然便從腦海中湧出,他一點都不想想起這些事;這只會一再提醒自己那種還沒開始就已敗陣的痛苦。想離開卻沒有坦然遠離的決心,紗音的問題讓他再次回想起最厭惡的事。但,那種厭惡感卻比以前淡了點......為什麼?

  紗音雖感覺出氣氛變了,仍還看不出他心裡掀起多大波瀾。她一直記得他說討厭,又無法停止不去觸碰,說穿了,還是喜歡吧?也許發生過什麼事,她選擇不問。只要他們之間的距離感還沒消除,她就覺得自己沒有問的立場,她覺得設樂也絕不會回答。

  當然紗音並不是自大的想成為設樂分享煩惱的人,只是希望能夠拉近點距離。她偶爾會覺得有這種想法好像不太對勁,又說不起來是哪裡不對。對她來說,設樂是遠遠看著會覺得氣質和自己身處不同世界,聊天時卻又完全沒有身處不同世界隔閡感的特別學長。

  面對面的倆人各自懷著不同心思,手機鈴聲打斷了倆人逐漸開始雜亂的情緒。

  紗音拿出手機一看,螢幕顯示著來電者是紺野玉緒,她驚訝之餘毫不猶豫地接起電話:「你好,我是宮野。」

  紺野沉穩足以安定人心的聲音從話筒那方傳出:「妳好,宮野。不好意思突然打給妳,妳知道設樂在哪裡嗎?」

  「設樂學長?在音樂室喔,就在我旁邊,紺野學長要跟他說話嗎?」她瞟向設樂,後者一聽到是紺野,臉上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

  「在音樂室嗎?那請妳幫我留住他,我馬上就過去。」紺野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嚴肅,紗音雖不了解發生了什麼事,仍不由得認真地說了聲好。她掛上電話後立刻站到音樂室門前,擋住設樂離開唯一出口。

  「學長,紺野學長正要過來找你。」

  「我聽到了,他居然會因為這樣打給妳。」他嫌惡地嘖了一聲,對紗音正色道:「這幾天紺野再打給妳的話絕對不要接。」

  她不解地打算回問時,身後的門從外面被打開,她馬上從門旁離開,以免擋到人家進來。來者正是紺野玉緒,一貫的溫和氣質裡帶著無奈,表情困擾地笑著講道:「設樂,不是說過今天放學後要複習考試重點嗎?」

  「我累了,再見。」設樂想也不想地回答,反正看課本也是睡,乾脆回家還比較舒服。

  「學長,天還亮著呢。」紗音苦笑,理解了紺野的聲音聽起來為什麼這麼無奈。敢情設樂是想逃掉讀書會呢,別人都是跑來問紺野問題,僅有設樂是紺野主動要抓著他複習。

  推了推眼鏡,紺野垂下雙眸:「設樂,你是學長,在學弟妹面前要當個榜樣啊。」

  「那種事讓模範生去做就好了,在她面前我也不需要。」

  紺野嘆口氣:「好吧,先不管這個,該去圖書館了。」

  設樂瞪著紺野好一陣子,確認對方完全沒有要退讓的意思後,終於死心拿起書包。

  「那我們就先去圖書館了,回家小心......啊,還是要去社團?練習多加油了。」

  「謝謝紺野學長,設樂學長唸書也加油--」結果不意外地被設樂瞪了一眼,她瑟縮了一下。

  「對了,」紺野像是想起什麼似地,「聽設樂說妳在課業上有問題,如果我幫得上忙盡量來問我沒關係喔。」

  她訝異地向設樂望去,後者事不關己地撇開眼神;她沒想到設樂和紺野講到她時會聊起除了音樂室以外的事。

  沒等她回答,學生會長繼續說道:「明天我和設樂放學後也會去圖書館,不嫌棄的話一起來吧。」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這種事了......」微弱的抗議聲並沒被紺野放在心上,紗音衡量了幾秒,飛快地答應了:「明天也不需要打工,就拜託學長了。」

  「那明天放學後就直接在圖書館集合,我們先離開了。練習加油了。」雖然還能聽見設樂細聲碎唸,總歸還是和紺野一同前去圖書館。能夠讓那個學長乖乖聽話,紗音再一次對紺野感到佩服。

  讀書會就像是為了能夠跨越名為考試的難關而進行的練習曲吧,翻動書頁的沙沙聲就像音符,承載著試題的基礎。

  目送兩位學長離開,紗音輕哼起歌,忘了先前雜亂的思緒,揹起吉他,朝著有其他夥伴所在的社團練習室前進,進行音樂意義上的練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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